第136章 陈家丧子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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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寺卿走后,铜制香炉中龙涎香的袅袅青烟还在窗棂间萦绕。陈天宇刚要将案上奏折整理归档,忽听得檐角铜铃 “叮铃” 轻响,一道婉转如黄莺出谷的声音自窗外飘来:“可真是要恭喜你了,陈大人。”

他握着镇纸的手微顿,抬眼望去,只见月洞窗外斜倚着一抹绯色身影。赵如烟腰间的玄铁令牌在暮色中泛着冷光,绣着金线的披风被穿堂风掀起一角,露出内里劲装的暗纹 —— 那是锦衣卫独有的流云图案。“你一个堂堂锦衣卫指挥使,怎么喜欢在人家窗户外面说话?” 陈天宇将镇纸重重一放,砚台里的墨汁都跟着晃了晃。

话音未落,赵如烟已足尖轻点飞檐,身姿如矫健的燕儿翻身而入。落地时靴底与青砖相触,竟未发出半分声响。她伸手接住被风卷到半空的披风,随手搭在椅背上,露出腰间寒光凛冽的绣春刀:“怎么,陈大人是不欢迎我?” 尾音带着三分调笑,七分试探。

陈天宇转身从檀木架上取下青瓷茶盏,注水时故意将沸水冲得瓷壁叮咚作响:“我算的上什么大人,你赵大人才是大人。” 他将茶盏重重推过案几,茶汤溅出几滴在宣纸上,晕开一片深褐,“下官怎敢和执掌诏狱的指挥使相提并论?”

赵如烟端起茶盏轻抿一口,忽然轻笑出声,笑声惊飞了窗外竹枝上的麻雀:“呵呵,你也别谦虚了。” 她指尖摩挲着茶盏纹路,眼神变得幽深,“如今看来,整个神武大陆,能让大帝屈尊纡贵,又是褒奖又是封官的,也就只有你陈天宇了。”

这话让陈天宇握笔的手僵在半空。案头摊开的正是今早收到的密旨,朱砂字迹在暮色中红得刺目。他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,终于轻轻叹了口气,默认了这个事实。

“不过 ——” 赵如烟突然倾身向前,茶香裹挟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,“我还是要提醒你。” 她修长的手指划过案上堆积的贺帖,指尖在 “大皇子府” 的烫金落款处稍作停留,“你现在在京城中的名声,可比朱雀大街的琉璃灯还要亮。大皇子能在储位之争中稳坐十年,手段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。”

陈天宇不以为然,以他的本事,就算是大罗真仙来杀他,他也有一战之力,绝不会束手就擒。不过这些话他自然是不会跟赵如烟说的,以免被人当做傻子看待。

“慕容家更不可小觑。” 赵如烟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卷宗,摊开后满纸皆是密密麻麻的人名,“皇妃出自慕容一脉,丞相慕容天啸门生遍布六部,连禁军统领都是他的长女。” 她突然用力一拍桌子,卷宗里夹着的鸡毛信 “嗖” 地飞出,钉入对面的屏风,“上个月江南水患的赈灾款,就是被他们截了三成!”

陈天宇目光如炬,盯着屏风上微微颤动的鸡毛信。那信纸边角还沾着暗红血迹,显然是用命换来的情报。“我知道你的实力远比我要高,” 赵如烟重新坐回椅子,声音却难得严肃,“但人心比功法更难测。慕容家暗中豢养的死士,大皇子府来往的神秘车队......” 她突然噤声,窗外传来巡夜更夫梆子声,“总之,小心为上。”

话音刚落,陈天宇忽然伸手,温热的手掌轻轻握住了她放在桌沿的手。赵如烟的指尖还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,此刻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一缩,却被他握得更紧了些。“多谢。” 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,“这些日子,多谢你的提醒。”

赵如烟整个人都僵住了,脸颊 “腾” 地泛起红晕,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。她纵横官场和江湖多年,审过凶徒、斗过刺客,从未有过这般手足无措的时刻,握着茶盏的另一只手都在微微发颤,竟不知该抽回手还是就这么僵持着。

就在这时,她瞥见陈天宇眼角那抹一闪而过的狡黠,像只偷吃到糖的狐狸。赵如烟瞬间反应过来,这家伙根本是故意的!她心头火起,另一只手凝聚内力,一掌拍在陈天宇的胳膊上:“登徒子!”

陈天宇早有防备,顺势松开手,借着她这一掌的力道往后退了两步,嘴角还挂着戏谑的笑:“赵大人别急着走啊,不如再喝杯茶?”

赵如烟又气又恼,瞪了他一眼,转身掠向月洞窗。她足尖在窗台上一点,身形如柳絮般飘出窗外,披风被晚风掀起,只留下一句带着嗔怒的话:“下次再敢胡来,定不饶你!”

话音消散在暮色里,檐角的铜铃又轻轻晃动起来。陈天宇望着空荡荡的窗口,摸了摸被拍中的胳膊,低声笑了起来。这锦衣卫指挥使,怎么这么喜欢跳窗翻墙,倒是比秦红殇更适合做个杀手。

而此时,京城另一端的一处僻静宅院,烛火在窗纸上投下两道交叠的身影。陈玄漓端坐在紫檀木椅上,指尖夹着的茶盏早已凉透,他看着眼前身着水绿色纱裙的南宫月瑶,眼神复杂。

“玄漓,我们多久没这样单独见面了?” 南宫月瑶走到他面前,纤纤玉指轻抚过他的肩膀,语气带着几分缱绻。谁能想到,这南宫家的大小姐,竟与陈家这位不受人待见的子嗣有过一段私情。当初两人暗通款曲,南宫家当然是一清二楚,正是想要通过陈玄漓来暗中破坏,靠陈玄漓来打进陈家内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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